第15章十四折戏相逢一脱泯恩仇
他嗓音沙得比她还厉害,看起来虚弱憔悴,垂着眼,神情一点也不安详。
欢喜倒有几分意外,“你真的生病了?”原以为他不过恃宠而骄装装样子,结果还真是抱恙在身。刺激病号是不对的,她马上端正了一下心态,低着头跟在他身后。
江知白消瘦许多,身上披一张很大的深咖色羊毛毯子,长流苏直拖到木地板上。欢喜唤他一声,“请问拖鞋在哪儿?”他回过身,怒目瞪着她:“我让你进来了吗?”
经过她煞费苦心的一番渲染,“裸模”这个梗,将从此横亘在他的职业生涯里,成为一个难以磨灭的集体笑话。过不了多久,整个梅溪老巷都会传遍,老江家的儿子可以啊,居然还干上裸模了巴拉巴拉……这简直是一定的。
欢喜赶紧收回迈出的半条腿,照旧站在门边上,说:“那我还是在门口给你道歉吧,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
看样子她是没玩够,还要继续接着往下瞎掰扯?刚才说到哪儿,说到他爱穿了条聊胜于无的平角小内裤,终究不能算全裸。江知白被她回得一愣,缓缓吸了口,哑声道:“进来把门关好,有话快说,说完快滚。”
气喘得急了,呛出几声咳嗽,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。
欢喜赶紧把那一大兜中药西药中成药全拎进来放在茶几上,说:“是这样哈,甄真说你那天光着身子给冻感冒了,我——”
“你说谁光着身子,你再说一遍?”
江知白额角蹦了蹦,头疼得更厉害了。索性歪倒在沙发上,转过身去不再理她。
自从高架桥上摔了那台手机,他对她一直成见颇深,怎么看都不顺眼。欢喜在他的敌意和冷淡面前,多少还是有点心虚。可不知为什么,看过他几乎不着寸缕的样子以后,就没法在脑海里维持住那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了。河神伊西斯不再是镜头里俊美无俦的画像,变成了眼前血肉俱丰的真实的人。会脸红,会生病,光鲜外表下,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潦草和脆弱。
一旦沉默下来,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那天的情景。尴尬仿佛会传染,淡淡的羞耻感在肆无忌惮弥漫。
那块厚实的毯子底下,到底有没有穿衣服?
她有点没来由地阵阵心慌,自己也弄不明白这种难以把持的无措是怎么回事。一紧张就胡言乱语,结果越描越黑,“没没没,绝对没光着,不是还穿了条裤衩吗……”
屋里没开灯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半丝光也透不进来,冷得像冰窖一样。他紧了紧身上裹的羊毛毯,连看都不看她一眼,“如果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,我不想听,你可以走了。”
欢喜忙摆手说不是,“我是来还东西的。”说着掏出那块表,轻轻放在扶手旁。
江知白把眼睛睁开一道缝,整个人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,“怎么在你这儿?”
“影棚捡的,掉在粉珊瑚底下。我记得好像见你戴过,就给拿过来了。”
他默了默,半天憋出一句,“谢谢。”
冰块有松动的迹象,欢喜抖擞起精神再接再厉,“这块女表挺适合你的,真的,你戴起来特别好看。”
尬吹生硬到是个人都听不下去的地步。江知白觉得有必要稍微解释一下,闷声道:“这是我母亲的,遗物。”
原来如此,欢喜露出恍然神色,“我就说嘛,你果然没我想的那么变态。”
他脸色骤变,“你的看法与我无关。没别的事就走吧,我要休息。”
逐客令已经明着下了不止一两回,欢喜全当耳旁风。提起胆子往又前凑了两步,说:“再耽误你几分钟行不,我真是来道歉的。那天的事纯粹是个意外,我不是故意把衣服扯掉让你出丑的。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,我又不是色情狂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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