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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验身
若曦从院子这头走到那头，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。脚后跟被鞋子磨出了血泡，一阵阵钻心的疼痛。两腿麻木了，毫无知觉地机械地走着。
这一切肉体的折磨，都比不过内心的绝望。
眼看着十一点了，窗户后的灯光次第熄灭了。可院子里死一样的寂静，路灯下升腾起蓝色的雾气。她的泪又涌出来了，低头看着自己孤单的影子，灵魂似乎要脱壳而去。
她走到房屋的背面，只见卫生间的旁边有两根胳膊粗的水管由地底直达楼顶。
一切无计可施了呀！裙衫早就湿透了，她打了一个寒颤，径直朝下水道走去，草尖划伤了她的脚背，她全然不顾。她在水管前站定，抬头盯着二楼卫生间窗口透出的一丝光亮，犹豫片刻，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她脱掉高跟鞋，惨白瘦长的手伸向冰冷的铁管，透心的寒气瞬间传遍全身。她的脑袋一片空白，咬紧牙关死死抓住水管，一寸寸地挪移着。
一阵冷风伴着雨丝吹来，一绺湿头发黏住了她的眼。泪水、雨水的混合液体渗入了她的眼角，眼睛生疼，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了，想用手去擦一把脸，稍稍松手就险些从上面掉落下来。
她使劲用额头蹭了蹭水管，好容易将那绺头发弄到一旁。她努力睁开眼睛，咬紧牙关紧紧抱住了铁管继续上攀。白色的衣袂裹住了她的身子，在暗夜里看活像一个女鬼。屋角一只不知名的鸟雀受到惊吓，拍打着翅膀哀鸣着冲向黑夜。
恍若过了一个世纪，若曦终于爬上了二楼。她一把抓住窗框，跨过腿，几次拼尽全力的引体向上后，终于哆哆嗦嗦爬上卫生间的窗户，连滚带爬，噗通一声跌进屋里。她的魂魄仿佛出了窍，半晌瘫坐着不能动弹。
“什么鬼？”吴德厚听到声音走过来边吼边拧亮灯。卫生间地板上坐着披头散发的阮若曦，脏污的铁锈糊在她脸上。他冷笑道："你本事不小呀！这是打算强迫我结婚吗？"
"明天结不结婚不重要了。但今晚我只要你一个说法，我到底是不是干净的？到底是你血口喷人，还是我和母亲设了局？"若曦心里藏着仇恨的火山，红着眼睛一字一句地说。
她不待吴德厚回答，脱掉沾满铁屑的湿漉漉的裙子，如英勇就义般赤裸裸地躺在大红的婚床上。
吴德厚吓了一跳，呆呆地看着若曦。
他犹豫了片刻，喉结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。若曦曲线分明、洁白如玉的胴体，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起了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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