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 聚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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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聚会

若曦独自坐在餐桌前喝完最后一点稀饭，抬头扫视一眼屋子，家里窗明几净。她拧开收音机听了一会儿交通广播电台的音乐之声，听了一两首，她不耐烦地关上。她回想起自己一年多的婚姻生活，不知道为何心里变得空空落落的。

在这样波澜不惊的日子里，冬天姗姗来迟了。这天傍晚，天气大降温，灰蒙蒙的天下起了雨夹雪。吴德厚还没有到家，若曦赶紧去市场多买些菜囤着。

回来的路上，风雪更大了。一个卖菜的老头子站在路边瑟瑟发抖。他面前两大筐白菜、芹菜没卖出多少。

天色越来越黑了，路上的行人稀少了。戴着瓜皮帽的老头搓着手拦住若曦说：“姑娘，天太冷了，我等着把菜卖完回家去，我家还在郊区，远着呢。你行行好，到我这里再买些菜行吗？我便宜一些卖给你。”若曦看看筐里的菜，又看看老人满是皱纹的脸，迟疑了一下。不知道怎么的，她突然就想起了莫非说的小时候在集市上卖菜的事情来，心一软，索性将老人的大半篮白菜、芹菜都买了下来。

她费力地把两大袋菜拎回家里，吴德厚走进厨房，大惊小怪地说：“怎么？你这是又和你妈一样贪价钱便宜买的吧，打算吃一个月白菜？”

若曦把原委和他一说，吴德厚揶揄道：“你这家怎么当的？遇到个卖菜的多说两句可怜话，你就把自己当观世音菩萨下凡普度众生了？”

“没有那么严重。我回头送些给你父母，再给我妈妈送些去，不会浪费。”若曦说着，在厨房里开始清理。

“要送你送，这么大风雪，我可不出门。这是你自个儿找事做。”吴德厚撇撇嘴。

他走到客厅里打开了电烤炉，边烤火边看电视，等着若曦做晚饭。

若曦忙活好一阵，才将菜端上桌来。饭毕，他果真穿着厚棉袄窝在沙发上，若曦只得拎着另外两份白菜出门去。

这年快过年的时候，吴德厚技校的同学在省城火车站附近举行聚会。吴德厚得到这个消息，非常高兴，他老婆这么漂亮，还是个护士，自然是值得他炫耀的事情，他决定带着若曦一起前往。

晚饭后，不知道谁提议玩玩麻将。若曦知道吴德厚一旦上了桌，就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世界，悄悄说：“大家一起聊聊天挺好的，一会儿咱们还得回长滩市！”

吴德厚皱着眉说：“你平时在家里管着我就算了，这可是同学聚会，你要让我成为气管炎吗？”说着，他热情地响应，积极地带着大家去开了几间宾馆的麻将房。

若曦跟着走入8007房间。只见这是一个套间，外间一张床，里间还有两台麻将桌。十多个人围坐在两张麻将桌前吞云吐雾，酣战到底。若曦坐在外间，麻将声，粗痞话不时传来，她紧锁着眉头，无聊地看着电视打发时间。好容易熬到了晚上九点半，她如坐针毡了，上前催吴德厚说：“过了十点就没有汽车回长滩市了。我明天还得上班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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