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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很静。
清冷的月光下，一辆桑塔纳疾驰在高速公路上。车速飞快，却让人安心。
“对了，怎么称呼你啊？”坐在后排的女人问。
“我姓潘，你呢？”潘启明看向后视镜。
“我姓宋。”说着，女人笑起来。
潘启明看着她的笑脸，有些不好意思，便转移目光，却发现女人把自己的脚抬得老高，小腿上系着的衣服的碎条被染红了。
“你的腿还在流血啊。”
女人无奈一笑：“是啊，水蛭这个死东西啊，咬了人之后就让人一直流血。好像是叫‘水蛭素’的东西作祟吧，真是气死了。”
“这个你都知道？”潘启明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。
“在我妈的书上看到过。”女人拿袖子擦血，转过头来道，“你家住在哪边啊？我现在听你口音怎么觉得不像S市的啊。”
“我听你口音才不像S市呢。我住在轩辕那边，你呢。”
“我住在北河。”女人顿了顿，“离得不远啊，我们口音差这么多吗？”
潘启明看着女人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，笑了起来。“有可能是因为我离家太久了吧。我在T市工作三年了，不经常回来。”
“……哦，是这样。”女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，连带着头也埋了下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，没什么。”声音却分明透露着一些低落。
“对了，你怎么会大晚上跑到高速公路上来？很危险的。”潘启明转移话题。
“我不是……为了搭便车嘛。”女人说着有些扭捏，手遮着嘴巴说，“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……”潘启明看着后视镜里的女人。虽然一身狼狈，穿着一身诡异的孝服，头发也乱七八糟。可是那双桃花眼，真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亮。
“潘先生，你怎么会这么晚还开着车在路上跑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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