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
飞麟渐渐停了下来。
天青珞不知道为什么会停，也许飞麟累了，也许前面没了路。她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。她现在眼中只有连牧桓，而连牧桓气息奄奄。
天青珞抱着连牧桓从马背上下来，让他平躺在地上。她能感觉到，连牧桓的身体正在渐渐变冷。
“求求你……”天青珞哽咽着。她点燃了火种，看到连牧桓那张苍白的脸。天青珞撕掉自己的长袍，做成一条绷带，七手八脚缠住连牧桓的伤口。血不怎么流了，又或者已经流干。反正连牧桓看上去一点都不好。
“求求你不要睡……不要睡……”她恳求着。
“我……不想……”连牧桓费力地睁开眼，微笑了一下。他慢慢向上伸出手，似乎想要抚摸天青珞的面颊。
但他举不起来，手臂重于千钧。天青珞连忙抓住他的手，贴在自己脸上。温热的泪水，沿着冰冷的手指淌下。
“是……我犯了……个错误……”连牧桓说。
“不，不是！”天青珞拼命摇头，“是我！我的错！我太傻了，太任性了，要不然也不会……”
“那……是天真……很可贵……”
“你喜欢吗？”
连牧桓的眼神微微一滞，然后用微不可查的动作点点头。
“那你不要死！”天青珞急促地说：“我也喜欢你，我想、我想我们在一起！我将来想嫁给你连牧桓！你不要死！”
连牧桓的双眸陡然迸发出光彩。但旋即，又黯淡下去。他努力微笑：“你……不用……可怜我。”
“没有！”天青珞大叫一声，用颤抖的声音说：“是啊，我知道你的心思，但我以前都没有回应，因为我想不明白！可刚才……刚才你中剑的那一刻……我觉得天都要塌了！我害怕了，怕得要命……求求你连牧桓，你不要死，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半晌，天青珞深吸一口气，擦干泪水，露出了明媚的笑容。她盯着连牧桓：“我说的都是真话。我……我在等你回答。”
连牧桓没说话。良久，他虚弱地叹了口气：“如果我……”
“不要提什么如果！”天青珞大叫：“我就问你的心！”
连牧桓看着她。事实上，他几乎看不清天青珞的样子了。一切都在飘远，声音仿佛在云里雾里。他的目光透过了时间的长河，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女孩。他曾经对自己说，我要保护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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