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慌忙解释，“阿艺，我没有，我我……”
“你没有吗？你没有二十多年如一日忽视顾清澄吗？你没有掏心掏肺养着白月光的女儿吗？你没有在穷困潦倒的时候还要去求顾清澄割肾救她吗？”
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他老泪纵横，“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清澄，对不起你，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，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“呵呵，你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啊，你把白月光的儿子培养得多好啊，你对白月光的女儿可是万千宠爱啊，你对白月光的爱多刻骨铭心啊，这怎么不算一个感天动地的好父亲好丈夫呢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阿艺，我早就对姜馨没有感情了，我爱的是你……”
严艺冷嘲，“你怎么有脸在我面前说爱啊，你的好儿子绑架我，差点害死我，你宁愿倾家荡产也要保下他，蔺念星躺在医院，你一无所有了还想要拿我女儿的命去救她，你配和我说爱吗？”
“我没有要让清澄拿命去救蔺念星，我真的没有，那时候在医院，她又哭又闹，非要让我打个电话，我怕影响别的病房，才打了那个电话的，而且我也没有提让清澄捐肾的事，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，我已经对不起清澄这么多年了，更不可能再去说这个事了。”
“呵呵呵，还真是会为自己开脱啊，蔺念星哭闹一下，你就马不停蹄打电话了，你明明知道她让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，你打过去了，不就默认了吗？至少在顾清澄的角度，你就是为了帮蔺念星要她的肾。”
顾景一直摇头，“我没有，我可以和她解释的，我自知亏欠她很多，所以我离开顾家以后也没有任何怨言，更别说会再伤害她了。”
“怨言？你倾家荡产是为了谁，你要怨也是怨你的好儿子，你能怨到她的身上吗？”
“我……对不起，阿艺，我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严艺看着他痛哭流涕，没有一丝动容，“我本来以为，你是因为某种不可抗力，才忽视顾清澄，蔺念星捧在手心呵护的，但是现在，我明白了，不管有没有牵引，蔺念星在你心里永远都比顾清澄重要，你真的好令人作呕啊。”
他突然跪倒在地，流着泪哀泣，“啊……阿艺，我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我对不起清澄，我对不起你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这大动静吸引到了前台几个服务员的注意，互相看了看，面面相觑，这该不会是渣男出轨求原谅的戏码吧？
严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，“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掩盖掉你给我们带来的伤害了吗？”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不奢求你们的原谅，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她端起剩下的半杯咖啡，扬手尽数泼在了他的脸头上，混合着泪水鼻涕。
然后把杯子一放，起身，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人，“你怎么还有脸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呢，蔺念星都要死了，你怎么也该先去给她布置一下黄泉路吧，你们父女俩也好有个伴啊。”
说完，不再多看他一眼，迈步离开。
“啊……”顾景脱力地瘫坐在地上，大声痛哭。
一时间，服务员都不敢上前，等他自己哭完后，麻木地走出咖啡厅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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