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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眠眠抿嘴浅笑一下，满眼温柔地看着他，软软地道：“殿下，那都是儿时的事儿了，凡事都要向前看，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！”
可若是纪晟念着的是九年前分给他冰糖葫芦的那个顾眠眠，那她宁愿不要这份温柔，她宁愿远离纪晟，也不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她从来不愿意做谁的替身。
“眠眠？”见她发愣，纪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“嗯？没事。”顾眠眠低下头不再看他，得想个招，让他觉得一辈子也还不完她的情，这么好的大腿可不能随便便宜了别人。
她刚想开口辞行，纪晟便又兴冲冲地对她说道：“对了眠眠，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纪晟同她说话时，连他身为太子的尊称都没有用……看来有戏。
跟着他坐上了马车没一会儿，马车便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，当纪晟和青兰同时伸手想要扶她下马车时，顾眠眠犹豫了片刻，最后还是搭上了青兰的手。
纪晟眸子里的光猛然一下就暗淡了下来，他低头抿了抿嘴，但还是没有说什么。
这处宅子地处闹区，但又不会被街上的嘈杂声打扰，确实是一处好地方。
“眠眠，这是我专门为你选的一处宅子，离教坊司也近，这里面什么都有，我安排了一些仆役在里面，明日你便可以搬过来。”
闻言，顾眠眠往宅子里走的脚步顿了顿，她紧绷着脸，神色疏离地朝纪晟屈膝行了一礼，淡然道：“承蒙殿下抬爱，臣女当真受不起，我与殿下一不是夫妻二不是表亲，不值得殿下这般对待，现在的顾眠眠，也早已不是九年前分给殿下冰糖葫芦的那个顾眠眠了。”
“臣女告退。”说罢，顾眠眠带着青兰转身便往反方向走去，逐渐消失在纪晟的视线中。
“姑娘，殿下对姑娘这般好，是旁人想求都求不来的，姑娘为何要拒绝殿下？”马车上，青兰还是忍不住向顾眠眠问道。
顾眠眠瞟了青兰一眼，随即缓缓道：“你不懂，他眼中看的是九年前的顾眠眠，而不是现在的顾眠眠。”
青兰眨了眨眼睛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也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。
欲擒故纵这事儿顾眠眠擅长啊，若是她当即便收了他的宅子，纪晟是心安了，但她呢？
顾眠眠一直都明白，纪晟并不是喜欢她，只是想报答她，一座宅子难道还抵不了半根冰糖葫芦？
她要的是纪晟长久的庇护，而不是单单一座宅子。
当马车在尚书府门前停下时，天已经黑了，顾眠眠带着青兰还没进门，老远就听见了阵阵呵斥声。
“天都黑了，你看她还不回来，一天天姑娘家家的往教坊司跑什么？谁家正经姑娘去唱曲儿跳舞做那些取悦人的事儿的？”
青兰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抖了抖：“遭了，老爷定是气姑娘回来太晚了，怎么办？”
“怎么办？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见机行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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