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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筱筱刚离开，我也走出了办公室，这时候我才发觉外面的客人多了起来，一楼的学生应该会更多。二楼的位子坐满了，但是还比较安静，有两桌在写作业，其他人在聊天或者打游戏，没有特别吵闹，只是隐约听得见一楼的嘈杂。夏冰背对着我，正在和洛筱筱聊着什么，看起来很开心。柳棵坐在侧面，手里捧着一本书，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，她微微侧过身子，向我点头示意。我点头回应她，便下了楼梯。
一楼的环境太吵了，店里挤满了来买奶茶蛋糕的学生，外面天气太热，他们的队伍在一楼弯来弯去——店里有空调，不至于让他们太阳底下受罪。
店里很忙，柜台上的两个店员忙得很，一个在屏幕上不停的戳帮他们下单，一个在后面的设备前飞快地饮品，宋城在旁边的烘焙间里做蛋糕。看来确实是中午时，我们点得有点多，现在他的东西都不够卖了……
我走了过去，从柜台侧边的小门走进去，轻轻拍了拍那个男生的肩膀，说：“这我来吧，你去做东西，她忙不过来了！”
他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个女生手忙脚乱的样子，眉头皱着，还有点心疼，看得出来是很想帮过去帮他的，但是他有点犹豫。“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，看着你们忙不过来，我来帮帮忙。”
我耐心地解释道。
他望了一眼烘焙间里面那个人的背影，柜台前的学生轻声催促着，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“好，你来吧！”
然后侧过身子，跟我简单演示一下如何点餐，“这个操作很简单，你就这样，比如，这个妹妹的，你就这样选好她要的饮品，然后设置好口味偏好，然后点结算、买单，他们会自己扫码，你把小票给他们就好了，这张标签就贴在相应的大小的杯子上，放在后边就好，我和她来做。”
这个男生用简洁的语言向我介绍了怎么操作这个收银系统，我便自己上手了，系统还是挺方便的。
“你想喝点什么？”
我开始了我的人生第一次。
帮着点单、打包、叫号——人有点多，有的人听不到叫号机的声音。
怪不得二楼的人少！
从下午1点一直忙到下午5点多，客人才渐渐少了。期间宋城好几次端着新出炉的蛋糕，从我背后经过，说我上手还挺快，我让他给我发工资，笑着说可以。
四点多的时候，夏冰她们回学校了，走的时候来跟我打了个招呼。我是有点担心洛筱筱会用夏冰来威胁我的，但是又觉得，我自己会不会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她是来躲清闲的，对家族的事情都不上心，对偏对我上心，有何用呢？夏冰于我而言是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，要威胁，起码得用宋城吧。
但是又一细想，我这个念头可要不得，因为夏冰跟我没有多深的感情，我就不顾她的死活吗？未免有点太冷血了！
夏冰与林霏开是真的初中同学，她们也是真的关系要好——虽然还真的不一定，但是我作为替代者，起码要做到敬业吧，正主的阴谋算计，跟我们可扯不上关系。所以我就扮演好我的角色就好了。
可是，宋城，他敬业了吗，他扮演好他的角色了吗？
忙到下午五点半，店里的人已经远没有先前那样多了，学生们晚上6点20会有晚自习，所以现在都陆陆续续去吃完饭、回学校了。一楼的空间清净了许多。
宋城上楼换工作服，我在店里等他，那个女店员给我端来了一份草莓沙冰和一杯没有贴标签的“粥”：“你好，今天下午真的很感谢你帮忙，这是送给你的，我悄悄加了很多很好吃的小料，你尝尝。”
我接过，表示感谢。
真诚是世间最珍贵的品质，可惜宋城没有。我怀疑这人是在楼上翻看刚才我和洛筱筱对话的监控，躲着我想对策，想等会要用什么借口来应付我。
此时此刻，我对他的答案已经不太好奇了，洛筱筱既然可以明目张胆地带我去宋城的办公室谈，能用他的电脑读u盘，我就已经可以预判出很多个合理的、不合理的，甚至疯批的说辞——但他不会跟我讲实话。
我甚至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应归于我的直觉，还是归于浮沉楼对替代者和负责人之间近乎神迹的默契培养。大约是前者吧，因为我并不记得他在我的训练计划中出现过，不然我也不至于要看音希留给我的他的资料。
我和他之间，应该要有信任、有默契的，就算没有默契，至少也不应该算计对方吧，更不应该伙同外族人，算计自己人吧！
这是我第几次对浮沉楼号称强大入神的培养方式产生了怀疑呢？
冰沙吃了一半，宋城换了淡蓝色的竖纹衬衫和牛仔裤走了下来，手上还转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。
“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，我和你班主任打了电话说让你明天早上回去。”
他坐到我旁边的位子上，看不出来有一丝不对劲。
“走吧。”
我转头对柜台的那个女孩子说麻烦他们把桌子收拾一下，然后拿起还没有喝完的“粥”先推门走了出去。
现在快六点了，外面的太阳依旧炽热，丝毫没有要凉下来的意思。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清凉，老婆婆人均一把蒲扇，聊着天，或前或后都跟着几个三四岁的小孩，人均一根冰棍。
我在店门口坐了一会，宋城把车开了出来，停在我面前。
“我们去哪里？”
我问。
“去寄居蟹吃饭，顺便带你认认路。”
他说。
“你就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？”
“嗯？”
他侧头看了我一眼，发出疑问的声音。
“比如，洛筱筱。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和她在你的办公室里聊了什么。”
“我知道啊，刚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。”
他语气无比坦然。
“你和她达成了合作？”
我看着镜子里的他，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宋城目视前方的眼神晃动了一下，随机开口：“合作谈不上，互相利用而已。”
“她借我之手，查她想查的事情；我借她之手，查我想查的事情。各取所需罢了！”
“你倒是坦然，不怕我向组织告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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